六一、委屈

E的广告在演什么，没人看了。

    mama想起什么似的笑着开口，声音细小：“你以前小个时，放学返来亦都钟意要我抱……那时你扎两条辫，冲过来好似头发都识飞，撞在我身上还会有点痛……”

    易晚记得这件事，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头往mamax前埋了埋。“哇……好久以前的事情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啊……现在你都大啦，bmama还高啦……”

    易晚无法否认，她扭着身子抱着mama，两条腿在这狭小的地方无处安放，支棱在沙发与茶几的空隙之间。反观mama，不知到底是病还是药物副反应偷走了她的身高，长期卧床的下肢萎缩得瘦骨伶仃，放在地面上仿佛一压就断。

    mama才五十岁啊……

    易晚又想哭起来，咬住了嘴唇没有说话，用尽全力让眼泪不要流出来。

    电视的声音被调低了，一点点蜂鸣般的背景音好歹让时间没有流淌得太寂寥，也让易晚能够分散掉难过的情绪。好一会儿之后，她突然想起什么，犹豫了一下，抬头看了mama一眼。

    “小舅呢？”

    两个房间的门掩着，但从门缝里看得出没有开灯。

    mama虽然不知小舅对她做了什么，但对自己沉迷赌博的弟弟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好感。“他下午话讲去办事，我看他下了楼往后街走，估计又是去打牌，现时也没返来。”

    旧职工宿舍区的出入口出了楼栋要往前走，往后走就通向很多棋牌室。